改革是一个与虎谋皮的过程

时间：2007-09-04 00:00，来源：白鲨在线

 

这是一个公民的改革宣言。

 

我们国家的发展方向，应该是经济富强、政治民主、法治昌明与社会和谐。实现这一伟大目标的手段，是不断的改革。改革是利益和权力的再分配。随着改革的深化，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利益冲突和重组不可避免。因为要实现改革的目标，必须让某些利益集团做出让步。当既得利益者阻碍了进一步的改革时，改革不再是一个帕累托改进的过程，而是一个必须减少少数人利益才能提高多数人利益的过程。

 

严峻的问题在于，需要做出让步的少数既得利益者掌握着强大的权力和社会资源。要让掌权者减少权力，放弃部分整体利益，改进社会总福利，这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但纵观世界诸国，无论是流血的革命还是和平的改良，通往民主与宪政之路都必须让既得利益者做出让步。高明的掌权者，被迫通过民主的方式来对公民做出可置信的政治承诺。

 

改革仍然是一个正和博弈，但是在某些环节的改革起点上，甚至可能还是零和博弈。冲突不可避免，和谐还是神话。只有清醒地认识到这点，才能抱着坚刚不可夺志的精神去推进改革。在此背景下，我提出三个“不可能命题”。

 

第一，改革不可能等待。过去，先增量改革后存量改革的思路有利于扫清改革的障碍。但是，现在存量的问题阻碍了全局。无论是经济改革还是政治改革，任何的拖延都只会强化既得利益者及其继承者的地位，只会增加下一步改革的成本，直到把改革逼到死角。

 

第二，改革不可能赎买。对既得利益者进行赎买的前提是，有足够多的新增利益进行赎买，并且赎买支出不会影响下一步的生产。但是，目前的改革已经不再具有帕累托性质，社会无力负担少数既得利益者的无穷欲望。在改革资源稀缺的前提下，昂贵的赎买代价会损害社会的生产力。另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是，少数既得利益者不可能做出放弃权力的有效政治承诺，因为他们的继任者与他们建立了割不断的裙带关系。这是中国自上而下的人情政治的必然恶果。

 

第三，改革不可能垄断。自上而下的自主式放权，由于遭遇了零和博弈，因此不可能是彻底的。改革是全社会所有人的事情，不是某个利益集团的事情。只有全社会公民都来参与改革，才能达成被全社会最终接受的改革方案。从这个角度讲，改革的目的和手段都是内生于社会各阶层的谈判过程之中。一定要建立一种社会各阶层充分表达和谈判的渠道，一定要全社会公民都来参与改革，一定要在改革的目的和手段上达成共识。

 

(作者的观点不代表所在单位的意见)